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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656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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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6565

蕭老太太是什麽人啊,當初宅鬥鬥死所有敵人的最後勝利者,王氏這番動作她自然全看在了眼裏,“王氏,你有事?”拿別人來擋箭牌沒錯,但是人選是自個的外孫女就很錯了。

王氏暗地裏狠狠的瞪了一眼正裝成小白兔樣的許佳玫,心有不甘的站起來回到:“無。”

“無你就好好坐在一邊,”老太太轉著手裏的佛珠,“至於二丫頭,你說你受到了冤屈,那你就說出來,如果是真的,祖母可以考慮從輕處理。”

“祖母!”這時候也不叫老太太了,畢竟祖母顯得更親密一些,然後,青燕就將之前自己所受的待遇說了一遍,特別是強調了那一份全綠的素材,直感嘆,這府裏主管內院分配的某人太過分了,她好歹是嫡出的小姐啊~

宋氏聽完她的訴說之後頓時也站了起來,沖著上座的老太太喊冤不止:“我說大姑娘為何這般暴戾,沖到長輩的門前撒氣,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啊,老太太,真是冤死媳婦了,您也是知道的,這可是老爺自己下的命令啊!”

原來,最近物價因為上漲得厲害,百姓都人心惶惶,蕭老爺作為被上面那人記在紙上的重點觀察對象,心喜之後,首先想到的就是以身作則消減自家的生活費用,用多出來的糧食安撫災民,以維持自己之前費力塑造的光輝形象。

其實從某些方面來說,蕭老爺自己也是一個做官的人才,雖然沒有什麽雄才大略,但是基本人情世故處理得很是圓滑,又懂得吸納別人的建議,只可惜本人沒什麽後臺根基,不然也不至於上輩子在地方官員上當了一輩子,最後還因為拉幫結派被抄了家。

好了,言歸正傳,因為這個主意是昨晚回來以後的臨時決議,所以並沒有廣而告之,幾個小輩自然是不清楚的。至於王氏,倒是有讓管事去告之過的,只是因為當時她生氣蕭老爺又歇在了宋氏那裏,沒等管事說話就直接趕走了。

“這——媳婦真的是不知道啊!”王氏咬著腮幫,酸溜溜的說道。

青燕:“就算是這樣,那她也不應該給我上盤全綠的菜色啊,那是窮人才吃的!”

宋氏:“哎喲,我的大姑娘,您說得是以前,現在這年月,全綠的菜色比全葷的可是貴多了,整個府邸,出了老太太、老爺、各位公子,就只有你有這麽好的待遇,連姐姐那裏的素食都是摻和了葷的,你要惜福啊!”

青蕓自從到了這大廳,表情就一直淡淡的,就算現在看到眾人爭論,依舊是這樣。

“你!”青燕是橫眉怒對,她現在是怎麽說都對了,自己反而成了沒有理的一方了!“祖母~~我真的是不知道啊,這明顯是有人陷害孫女,您要為我做主啊!”

“是啊,老太太,”王氏在一旁也是揪著帕子懇求的看著老太太。

蕭老太被吵得有些頭疼,決定遵從一向以來的方針——只要媳婦之間爭鬥,要麽是和稀泥,要麽是各打五十大板。“好了,你這丫頭,就知道闖禍!也別叫冤了,就算什麽也不知道,也不該沖到長輩那裏撒潑,一點女兒家的賢德都沒有,要不是家裏人嘴緊,你就只有上吊的份了!我看關禁閉也沒用了,打明天我就去請一個教養嬤嬤來,好好練上一段時間!現在,去祀堂跪著,我叫你起來才能起來。”

“祖母!”青燕不甘心的喊道。

“老太太?”王氏不願意的叫到。

“還不去!”蕭老太又跺了一下拐杖。

青蕓側目,她算是明白了為什麽老太君級別的人都要拿一根這樣的拐杖,原來是跺起來的時候非常有氣勢!

老太太皺著眉頭,“還有,王氏、宋氏,你們作為家裏的主母,沒有起到治理家裏的職責,每個人罰三月例錢,以儆效尤!我兒每日在外面已經很勞累了,你們作為妻子,至少要幫他治理好家裏,不然要你們又何用!”

“老太太息怒。”這是青蕓和眾位丫鬟、嬤嬤。

“媳婦知錯。”這是王氏和宋氏。

“本就心煩氣躁,還鬧這麽一通,心裏更是鬧得慌,”老太太示意身邊的丫頭扶她起來,“扶我回去躺著。”

“送老夫人。”

…………

回到宋氏的芍藥園。

“呵呵~”宋氏往靠椅上一歪,抿著嘴角得意的笑了起來。

青蕓本來就在擔心她受驚未好,現在嘛,“娘,你——”更擔心了!

“我的兒,不用著急,”宋氏接過丫頭遞上的冰涼綠豆水,“今天這場鬧劇本來就是娘故意安排的,就是為了讓她們無事生非。”

“那也可以換一種方法啊,要知道我之前聽到青燕打上門的時候,心都要嚇出來了!”青蕓疑惑了,“還有,最近不是很正常的嗎,怎麽突然要設局?”

宋氏翻了個白眼,按了一下自個女兒的額頭,“那倒不是,我倒真沒有料到這個二丫頭能這般鬧騰……你記著,後宅的寵愛,從來沒有平等互助的時候,有的只有輸贏,最近看起來似乎是我隱隱占了上風,但是這個平衡不會很久了。”嘆了口氣,“根據我們娘兩個之前設計的,還有你舅舅背後出力,你爹往後肯定會調到京城當官,那時候王氏就會因為京城王家而得意,事態不妙,兒啊,你要記得,人的一生總是要自己去爭的!”

青蕓了然的點點頭,順了順自己的發辮,“所以,娘今天設的這個局,是為了讓爹看到青燕和王氏她們惡劣的情態,讓他在心底給她們安上一個不耐煩的心態,失去先機是嘛?”

“是這樣沒錯,”宋氏將喝光的碗放到一方的桌子上,拉過青蕓的手拍了拍,“其實,我和王氏鬥了一輩子了,輸輸贏贏也就那麽一回事情了,但是你和你哥還有得爭,你哥現在已經有了人家倒還好,只是你——京城的好人家的子弟就那麽多,願意和咱們蕭府結親的就更少。娘的以前是妾室的身份他們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,比起青燕,你的身份會被人更加挑剔,娘不會允許你今後過得不好,所以使一些手段讓你爹偏向你一些也是必然的。”

“娘~”青蕓此刻深感母親對自己的愛護,一時淚花點點的撲進宋氏的懷裏,“娘,你真好!”

咯吱——

門被推開了,“就娘好,哥就不好了?”原來是青峰聽到早上發生的事情,趕了回來。

現在的青峰雖然依舊和小時候一樣喜歡酷酷的,但是對於妹妹的疼愛已經會用言語表達的,而不是用些‘扯辮子、放小蟲到衣服上’等無語的手法。

“哥!”青蕓不依的跺著腳,“娘,你看哥哥!”

“哎喲,你們兩個都是娘的心肝寶貝好不好,別爭了~”宋氏站起來,笑容滿面的上前一手拉著一個,閑話了幾句,“對了,峰兒,現在你不是應該在先生那裏讀書嗎?”

蕭青峰小嘆著氣,伸手扶著母親宋氏坐到一邊,“青燕大鬧您院子的事情都傳到學堂那裏去了,我是您兒子,聽到消息怎麽能不過來,就連三弟也是急沖沖的趕去了她娘那裏。我可是聽說二妹鬧得很兇,您是不是受驚了?我去教訓一下她。”

“回來!”宋氏連忙拉住人,“青燕已經收到懲罰了,你現在要是再找她麻煩,反而顯得我們無禮的多。”

“哎呀,你們就是麻煩,這次就算了,妹妹,下次再有這個情況,直接差人來叫我,我管她是誰,先打了再說!”

“好的,哥,”青蕓無視自個娘親的不讚同的眼神,很爽快的答應了,“對了,個,我一直很好奇,”青蕓措辭了一下,“你不喜歡大娘、青燕,但是怎麽和三弟的關系那麽好?”特別是在你娘和他娘是對手的情況下。

“你個鬼丫頭,有話直說便是,你該不會是吃醋吧?”青峰摸摸下巴道。

青蕓和宋氏看了一眼,“你說是就是吧。”

“要我說,你們女人家就是心眼多,都是一家人,有什麽好爭的,安安逸逸的過日子多好,總是爭鋒相對的累不累啊?”青峰抓起一個蘋果就是一口,頓時咬下一個大缺,“我和三弟都是男兒,有是骨肉兄弟,自然不必效仿你們女兒家的小肚雞腸。再說了,冤有頭、債有主,大娘和青燕總是找你們麻煩你,我自然是不能退讓,但是三弟又沒做什麽,我怎麽會和他起爭執呢。”

青蕓詭異的看了看娘親宋氏,心想:哥哥平日裏受得是什麽教育啊,怎麽這麽正義、熱血啊,弄得她都不好講要防備三弟的意圖了。

宋氏眨巴眨巴眼睛,也不好說兒子不對,於是只好將話題岔開,問起了他的學業。

晚上。

青蕓推開窗子,拿出一個哨子,輕輕的吹了兩下。

不多時,院子裏就出現了兩個人影,在她的示意下,快速的竄進了窗戶,然後半跪在地上:“阿大、阿六見過小姐。”

當初諸葛老爺子幫青蕓訓練了六個暗位,其中四個被她用於自己的產業,只有兩個在蕭家。本來暗衛這種人是要用作貼身保護的,只是青蕓一直不喜歡有人窺視自己的生活,哪怕是自己人也不行,外加最近確實也沒什麽生命安全問題,所以將兩人臨時混做蕭府的管事度日。兩人因為上有青蕓罩著,下有自己本事頂著,這段時間在蕭家過得也是很爽,之前偶然聽見哨音,感覺都像很奇怪似的。

阿大是最沈穩,阿六最跳脫,“小姐,有何吩咐?”

“今天,我娘被二妹蕭青燕嚇到了,我很不高興,所以讓你們去給她點教訓,”青蕓繞著手裏的繩子說道。

阿六拔出腰裏的笑道,白晃晃的牙齒笑得有些殘忍:“我最喜歡教訓人了,削掉一只耳朵如何?看她以後還怎麽見人~”

“……”青蕓僵了一下,這阿六年紀最小,性子最跳脫,但是手段也狠的,“這倒不至於,阿大,你覺得呢?”

“小姐是怎麽想的?”

“給個教訓,讓她躺幾天,不過別削耳什麽就行。”本來青蕓打算讓青燕中毒半死不活一陣的,可是現在聽到阿六的削耳朵主意後還是覺得自己定力不夠。

第二天,一聲尖叫劃開了蕭府的清晨。

王氏房裏的一個丫頭,發現了本來應該在祀堂罰跪的二小姐,滿臉是痘痘的昏倒在王氏的院子裏,更重要的是,一頭青絲不知為何,掉光了一半,醒來以後,還一個勁的叫‘鬼、有鬼!’然後一下子就病倒了。

這個消息傳到青蕓耳朵裏的時候,她正在梳理自己的秀發。

楞了半響,她才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順滑的長發,心想:幸好這兩個人的主子是自己,她可不想被半夜剃頭,阿彌陀佛!

因為天旱的情況沒有好轉,災民是越來越多,慶省現在已經不許外地探親人員進城了,有事也只能在城外紮個帳篷等著。幸好還有地方官府出門組織的粥棚,不然此刻外城的四周可能全都是一片一片的死屍了。

開始的時候,蕭老爺出面收集糧食的時候,城裏還有很多富戶不願意合作救災,可是青蕓只是讓人輕飄飄的傳了一句話,他們就都同意了,那就是——“沒有吃的,他們就會餓死,官衙人手有限,屍體是來不及去除幹凈的,那麽久而久之就會產生瘟疫,被瘟疫包圍的城池,不用我多說,大家也知道朝廷的態度吧?只有一個,那就是封鎖,被封鎖的城池,能有幾人能活著出來?希望到時候有你們吧~”

…………

這日,天上飄來了一絲絲的雲彩,慶省多日以來的烈日難得的出現了半邊陰天。

青蕓坐著家裏的馬車,看著上空飄過的雲朵,不由得搖了搖頭,以前,大家都希望天晴的日子多,討厭陰雨綿綿的樣子,可是當晴天過度以後,還真是……老天爺這是在折磨誰啊?

“姑娘,今天還是去城門那裏嗎?”阿大舉著馬鞭問道。因為世道比較亂,現在青蕓出門的時候,都是由他們兩個其中一人輪班陪同,今天輪到的是他。

“嗯。”

青蕓去城門粥棚那裏看了一下,發現因為糧食存貨不多了,所以現在每日發放的有限,而城外等不到粥的難民們就會一直吵鬧,是煩不勝煩!心想,有道是救急不救窮,自己又不是冤大頭,那些人有手有腳的不去尋吃的,天天就等在官府施放救濟糧,哪有那麽便宜?之前是她失算了,今後絕對不能增長他們的惰性。

於是讓人廣而告之,天災已久,朝廷的救濟糧又沒到,慶省自己本地的糧食已經不多了,為了救助更多的人,從現在開始,一天只放一次粥,數量有限,老弱病殘優先,其餘的要靠難民自己去山野裏挖掘。同時,請了本地的一些農夫們,集體講解了山上什麽東西能吃、什麽東西不能吃,怎麽吃一系列的問題。

好在災民們性情還比較淳樸,能夠理解城內居民的難處,除了幾個好吃懶做的刺頭鬧了一下,基本上沒出什麽大亂子。

回府後,宋氏針對這個問題和青蕓好好說道了一下,雖然她也認為自己女兒說得有道理,但是一直以來的觀點還是讓她給青蕓下了閉門令,理由是:那些事情由大老爺們去處理便是,你一個姑娘家的,拋頭露面絕對不合適!

於是,青蕓就開始了閉門自修的生活。

其實,她也樂得不管,畢竟責任大壓力也大。要不是因為她知道楊大哥的外祖最喜歡這樣古道熱腸的小輩,在楊小哥的婚事上有很多的話語權,她才不願意管這閑事。

不過,她也牢記了女訓,絕對沒有露過真容,去粥棚的時候,都是在馬車裏,連簾子都沒有掀開過,說話也是別人轉達。想來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吧~

作者有話要說:呃,我嘔心瀝血了寫了這麽多,算是兩章了吧?上周末的兩章我就算補齊了,不欠了~~

啦啦啦,去玩游戲了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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